静谧的书室内,两人并肩坐着,耳边褚景知低沉似冷泉般的嗓音传来,缓缓向她讲述书中文字记载着的数万年前,关于天残国的那段历史。
两人一个念,一个写,期间再没说过其他话。
另一边窗户的缝隙处,椒图眼瞅着书室里堪称岁月静好的一幕,忍不住低头纳闷,
“你说他们两个这样,算是和好还是没好?”
被他询问的金小鹤因着身形娇小,偷窥得相对光明正大,此时听到椒图的问话。
先是歪了歪脑袋,随后又仔细看了看里头的两人,半晌,抱住脑袋,有些痛苦地晃晃脑袋。
小纸人也不知道啊。
它没有脑子,拒绝思考。
屋内,关礼礼记录到一半,笔尖微顿,问,
“溯螺纹的符文纹样,书上有记载吗?”
褚景知见她纸上空着一处,摇头道,“书上没有记载,但我大概记得纹样。”
他说着伸手,就要接过她手里的笔。
关礼礼看着陡然靠近的金光,手中笔微微一抖,一点水墨正好划在他手腕处。
金光遮掩下,隐隐和他手腕处那黑色细纹交错。
关礼礼看着那手腕处宛如爬在经络上的细纹,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,但每一次见都觉得莫名碍眼。
没忍住,还是问出了口,
“你手腕上的黑色细纹是怎么回事?”
褚景知接笔的手微顿,视线落在自己腕处。
龙脉本体所受的伤都会在身体上留下一定的痕迹。
这些宛若雷击的细纹,正是当初承受数百道天雷后留下的痕迹。
这个答案在他心里转过一圈,最终还是没能说出,手腕一转,他将金光覆盖在腕处遮掩,只道,
“没什么。”
关礼礼察觉他的回避,一颗心瞬间又淡了几分,连带着脸色也淡了下来,没再继续多问,只让开位置,让他画下符文的纹样。
同时也在心里提醒自己。
面前这个不是之前的褚景知,他的事,轮不到她来问。
等所有书籍资料整理完成,她跟他就不会再见面了。
褚景知也察觉到关礼礼那一瞬淡下的情绪,心下莫名的划过一丝懊恼。
好半晌,他敛了敛神,终究没再说什么。
倒是一直在窗外偷窥的椒图,此时视线顺着关礼礼刚才的询问,落在褚景知手腕处的雷样细纹,脸上表情难得的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