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眉心皱的更紧,迟疑道:“参茶……并无异样,且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未等说完,太子便已大步冲入內寝,“父皇喝了这参茶,便毒发,你们敢说这参茶无异样?”
可內寝桌上,那碗参茶中,放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,银针分毫未变黑的迹象。
参茶无毒。
“定是查不出来的毒物!”太子眼神微慌,却很快转身,看向皇后,“母后,定是查不出来的毒物,曲妃好狠的心……”
“太医刚刚似乎有话没有说完?”封尧看了他一眼,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。
“是,”太医俯身,“皇上的确中了隐命散一毒,只是隐命散无色无味,查不出来,唯有解忧草能解。而解忧草,则能诱使隐命散毒发,吐血不止,吐的乃是腹腔淤血。曲妃娘娘的那碗参茶中,正是掺杂了些许解忧草的药性,但剂量太小,不足以解毒……”
也就是说……曲烟给的不是毒,而是救命的药?
曲烟也不是罪妃,而是……心忧皇帝的功臣?
一旁皇后脸色微紧,却仍旧平静上前:“太医,话可不能乱说,方才皇上咳血,现下又昏迷不醒……”
“昏迷不醒?”却在此刻,內寝,明黄色帷帐内,传来皇帝的声音,虽有些沙哑,却比以往多了几丝劲头。
皇后脸色一白,太子本就站在內寝,闻言一僵,下瞬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父皇……父皇您醒来了?您终于醒了……”只是,话中不闻喜色,只余惶恐。
叶绾绾静静看着內寝明黄色的帷幔微动,随后,被一只手掀开。
皇帝穿着龙袍,坐在龙榻上,脸色青白一片。
许久,皇后也徐徐跪下:“臣妾参见皇上,皇上龙体安康,臣妾……太过喜悦。”
四周宫人见状,纷纷下跪。
叶绾绾望了一眼封尧,后者仍旧站在原处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皇帝目光轻扫四周,最终落在曲烟身上:“曲妃今晨给朕喝了什么?”
曲烟身躯一颤:“回皇上,圣上身子始终不见好,臣妾心焦的紧,便熬了参汤,又听人说这解忧草很是名贵,能解百忧,便添了些解忧草。”
“不可能!”太子回头紧盯着曲烟,“解忧草几十年难得一见,你又从何处得到此药?”
曲烟抬眸,目光从封尧与叶绾绾二人身上一扫而过。
叶绾绾身躯微凝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封尧。
封尧为了帮曲烟在皇后面前挺直腰板,为了保护曲烟,给了她些许解忧草。
可下瞬,曲烟却已收回目光,低声道:“是靖元王妃。臣妾和王妃有过几面之缘,喜好一致,便难免话多了些。叶家为首富之家,叶父素爱收藏些稀罕玩意,解忧草便是其一。王妃心善,知我身子弱,给了我一株解忧草的根须,我舍不得,便……便用给皇上了……”
叶绾绾双眸一顿,曲烟一番话,倒是将自己推了出去。
不过……喜好一致,她缓缓看向封尧。
某些方面,倒是真的。